碌碌无为

【莫萨】单词莫扎特②

summary:莫扎特得知了一些事

上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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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莫扎特不想知道大师今后会用怎样的眼神注视自己,也不想思考这个糟糕至极的相遇会带来怎样的结尾。

 

  他自暴自弃地瘫在封面上,大脑一片空白。萨列里依旧盯着那本用华丽字体书写他大名的书,僵硬的脸上不断变换着神色。莫扎特大大咧咧地回以视线,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大师绵长的注视。

 

  要是没隔着那本该死的童话书,这大概会是次浪漫的目光接触。毕竟在莫扎特的印象里,他们偶然的对视从来没超过三秒——每次都是萨列里匆匆撇过头,对他热情的问候视而不见;或是僵硬地转身,假装无事发生。

 

  如今作为一个单词,莫扎特终于拥有了停留在大师跟前光明正大偷窥的机会。他眨巴着眼,将眼前的高大身影从头扫到尾,捕捉着每一寸之前没能注意到的细节。

 

  ——万一大师将书放回了书架,这可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啦。

 

  莫扎特忧郁地想着,黏在萨列里身上的目光更稠了几分。他不想错过哪怕一毫秒与大师共处的光阴,更不想与那些散发着墨臭的纸张厮守一生。

 

  他张了张口,试图传达某些信息。说一两句话,或是求救,或是辩解。但面对萨列里直勾勾的注视,他就是发不出声,甚至无法挪动。

 

  是某种心理束缚?不,他在萨列里面前从来不会哑口无言。比起自身原因,这种怪异的感觉更像是外力作用,如同实体的锁链捆住了手脚与咽喉。

 

  ——大概又是某种单词的准则吧。

 

  莫扎特再次把这个世界臭骂了一顿。他不甘心地鼓着嘴,将全部无法表达的情感都一股脑投入了对大师的灼热注视中。即使面前的人铁青着脸,毫无平时的优雅可言。

 

  当他开始思考为何大师的刘海会顺服地贴在额头上时,萨列里终于从惊疑中回过了神。他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,将身子向暗处挪了几寸。

 

  “这可真没想到。”

 

  萨列里喃喃自语道,看了眼封面上咧嘴大笑的小猪,又反复确认了几遍那个飞舞在小猪头上的名字。

 

  署名当然不会发生什么变化,因为莫扎特本人正被牢牢固定在作者栏上,与不可抗的力量做斗争。

 

  萨列里并没有翻看内页,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或是误解。很不幸,他最想躲避的人已在近距离目睹了一切。

 

  莫扎特思索片刻。如果他真的撞见了这一幕,大概会悄悄凑上前去,在大师的耳边大喊: “原来您也看童话呀——还是我的书!”

 

  若真是如此,萨列里的脸色恐怕就没现在那么好看了。

 

  经过好一阵子的犹豫后,萨列里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。他从架上随意挑了几本书,将它们通通盖在了莫扎特身上。似乎还是感到不怎么安全,他又将那本童话重新抽了出来,偷偷塞到了礼服的内侧。

 

  黑暗与暖意同时袭来,在莫扎特反应过来之前,他已紧紧贴在了大师的衬衣上。

 

  丝质的绸缎刺激着他的感官,但更强烈的触感来自那温热的胸膛——呼吸带动起伏,心跳又带来杂乱的旋律。萨列里一定很紧张,而那一切生理反应都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了莫扎特那里。

 

  !!!!!!!!~~~~~

 

  他留下了蠢透的波浪线,以及比之前更多的感叹号。

 

  萨列里开始向外走去,一边用手肘紧紧夹着书。

 

  莫扎特感到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。如此薄的布料,他甚至能感受到皮肤的摩擦。就像一个拥抱,一次未曾有过的绵长接触;或是贴近胸膛的吻,与指尖虔诚的触碰。

 

  明明是没有目光束缚的自由空间,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

  “。”莫扎特的心怦怦狂跳,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又不敢确定。

 

  句子再次飘落,径直落入了书中。莫扎特完全没有心思去看,他的意识已全部奉献给了阿佛洛狄忒,以一种飘飘然的神秘情感。

 

  “下午好。您刚从书馆回来吗?”

 

  急切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。一个澄澈雄厚的女声在附近响起,莫扎特认出了这个声音,是卡瓦列雷小姐,那位卓群的女高音。

 

  萨列里回以问候。他的声音有点抖,但很快就平复下来。莫扎特偷偷溜到书脊,看着大师对他的学生翘起嘴角,露出和善的微笑。

 

  他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!!

 

  莫扎特气愤地回忆着,酸溜溜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翻腾起来。明明是那么优美的弧度,为什么偏偏要隐藏起来呢?

 

  卡瓦列雷顿了顿,似乎是在组织措辞。她抬起眼,试探地问到: “对了,我听说昨晚的那场宴会,莫扎特……

 

  嗯?

 

  “不。”萨列里斩钉截铁地回答,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索,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

  他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书,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
 

  猝不及防被点名的莫扎特愣了一下,随即便是一阵莫名其妙。

 

  我昨天有做什么吗?

 

  他绞尽脑汁地搜刮着昨晚的记忆,但酒精把所有东西都消抹得一干二净。除了模糊的脸与谱子,他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 

  看样子,是醉酒后做了什么事……难道一不小心就跟大师表白了?

 

  各种暧昧的猜测接踵而来,搅得莫扎特心神不安。他心虚地盯着萨列里的脸,试图读出什么线索。然而你是后者依旧一脸平静,只有愈发急促的心跳宣示着慌乱与伪装。

 

  卡瓦列雷小姐没再继续追问。他们闲聊了一会儿,随即便挥手告别。

 

  萨列里的脚步明显没有来时轻快了。很明显,之前的谈话让他回忆起了某件事。莫扎特安静地蹲在角落,脑中塞满了对自己的责问与疑惑。

 

  也许是我吐在了大师身上?

 

  他忧虑地推出了第四十三个假设。

 

  还没等他总结出第四十四个结论,外界的光线便又重新袭来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书从衣中抽了出来,随意地放在了桌上。

 

  那是一张极为整洁的桌子,堆着一叠未写完的乐谱。三支蜡烛安静地燃烧着,代替被窗帘遮盖的太阳释放光芒。

 

  莫扎特最先注意到了两样东西。那些乐谱,与桌上一大碟甜点。

 

  哇啊,原来大师那么喜欢吃糖?

 

  他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甜食,心中大师带着菱角的形象突然被磨润了几分。这的确是种美妙的感觉,就像平日冷漠神秘的猫突然翻过身,大方地露出了自己的肚皮。

 

  萨列里就是这样一个人,对他留以峻崖峭壁,小心地遮掩着山谷中飘荡迷雾的风景。但他还是想剥开那迷雾,窥视内里隐藏的秘密。

 

  大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,又是怎么看待我的——

 

  他想寻找答案。

 

  当莫扎特把目光重新投向上方,萨列里已脱去了外套,仅留一件领口敞开的白色衬衣。莫扎特深吸一口气,感觉自己简直到达了幸福之巅。

 

  “沃尔夫冈。”

 

  他突然听到了萨列里的呼喊,低沉而又缓慢,如同吟唱一段最为轻柔的摇篮曲。紧接着,他的身体被指腹轻轻扫过,所到之处无不燃起熊熊烈火。

 

  萨列里抚摸着书上的名字。即使那是本儿童读物,即使那封面上充斥着玩笑般的元素。

 

  莫扎特有点发烫。他怔怔地望向那张在昏黄烛火下闪烁的脸,还未来得及品味那声呢喃,便被卷入了萨列里微眯的眼眸。

 

  那里酝酿着一种复杂的情感,不是玩味,更不是什么恨意。混合着爱意与苦涩,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与叹息。

 

  他的心开始狂跳。先前模糊的思绪聚集在一起,勾勒出些许轮廓。关于大师,关于自己。积攒已久的情愫突然爆发,无可救药地填满了每一寸角落。

 

  当第一次陷入爱河时,莫扎特差点被那贯穿身体的电流所吓到。此时此刻,同样的电流又再次出现,而且比先前所有都来得激烈。

 

  这是恋爱。对此他心知肚明。

 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

玛德,这到底是正剧还是沙雕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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